普京人气之所以在近期高涨,与俄在叙利亚的军事行动不无关系。
9月30日,俄正式宣布应叙政府之邀对其境内的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发起军事行动。迄今俄方已出动战机超过700架次,空袭“伊斯兰国”目标超过690个。俄国防部每日更新的空袭成功消息给因经济困境陷入低迷的俄社会注入了一针兴奋剂。空袭伊始,俄股市和汇市双双走高,俄民众为此再次力挺普京。
实际上,自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俄民众对普京的评分与西方国家的期待值便渐行渐远。在过去一年半时间里,普京的支持率一直保持在80%以上,并呈阶梯式增长:去年4月为82.2%,5月增至86.2%,今年6月升到破纪录的89.1%,日前则又被刷新。西方原本指望通过严苛制裁和外部打压将俄经济拖垮,让普京政权在俄民众质疑声中动摇震荡。但事与愿违,不仅没能击垮俄罗斯,反而激发了俄民众空前的爱国热情和对普京的强力支持。
总的来看,俄罗斯民众力挺普京并非一时头脑发热,而是确有来由。其中,很多又与“战斗民族”的特性密不可分。
成功的执政经验。普京出任国家领导人恰逢俄政局动荡之时,后苏联时代社会经济转型的困境、寡头政治和混乱的金融体系等问题让民众对俄未来前景感到担忧。普京执掌克宫后,根除寡头、打击腐败,带领俄经济步入正轨,这一系列政绩给百姓带来了实惠,也让历经苏联解体、政治风波的俄民众看到了希望。在他们心中,普京是目前的“唯一”,没有哪位政治家能望其项背。
真切的强人形象。关注俄罗斯的读者想必都熟知普京上天入海、打熊养虎、健身迎奥运等“秀肌肉”的强人形象。诚然,不少人说普京这是在作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做到了这些事。“战斗民族”自古就崇尚英雄,对于像彼得一世和叶卡捷琳娜二世这样在历史上开疆拓土的“大帝”,像库图佐夫和朱可夫这样在战争中勇挫强敌的“战神”,无论历史如何评判,俄民众都充满了自豪。在和平时期,比这些历史人物更加清晰真切的普京,无疑也更能激发俄民众的崇拜之情。
强势的外交政策。从早前在伊拉克、利比亚等问题上对西方的严厉指责,到近年来在乌克兰、叙利亚危机中毫不退缩的坚决态度,普京政府在外交政策上屡屡展示的强势,让俄民众感受到俄在国际舞台上的大国地位。尤其是俄近期在叙利亚展开的空袭行动,目标明确并明显推动了叙危机的解决进程。作为反对派的叙利亚自由军已表态愿与俄方进行谈判,阿萨德对莫斯科的访问以及普京与中东四国元首的电话会议等,直接提升了俄在解决这一地区问题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普京在中东地区人气的增长自然也影响到国内舆论。
危机的反作用力。在乌克兰危机爆发前夕,民调显示普京的支持率为65%。而危机爆发后,支持率一度飙升至惊人的89%,成为他任内获得的最高支持率。在这场俄经济几乎陷入四面楚歌、衰退泥潭的危机中,普京成功转“危”为“机”,以一贯强硬不屈的姿态对欧美发起反制裁,鼓励进口替代,强化“向东看”战略,一副要与“欧洲伙伴”断交的姿态。而近期对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空袭则引来油价上涨的预测,这给身处油价下跌之苦的俄民众应对危机的强大信心。俄民众据此也增强了这样的观念:没钱的日子照样过,但国家尊严和民族气节“兹事体大”。
不变的爱国主义。“战斗民族”崇尚强人本质上是爱国主义的一种体现,他们不允许外部势力诋毁甚至打压自己的国家,并且会抓住一切机会表达自己的爱国热情。这一点在1812年的卫国战争和1941年至1945年伟大的卫国战争中体现得最为明显。如今俄罗斯面对的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西方的孤立政策再次给予俄民众展现爱国情怀的机会:在首都莫斯科的大街小巷中,不时能看到商店橱窗中售卖印有各式口号和标语的“爱国T恤”,如“白杨可不怕制裁”(“白杨”指俄罗斯战略核导弹)等等。其中最受欢迎的当属“普京T恤”,据悉首批3000件一经上市便被抢购一空。
俄罗斯列瓦达中心副主任格拉日丹金认为,普京支持率长盛不衰是因为俄民众遵循“战时规律”,即“国家处境越差,当局处境越好”。这与许多民族固有的传统文化“兄弟阋墙,外御其侮”也有部分暗合之处。不少俄专家奉劝西方国家,在与俄罗斯打交道时,最好先摸清“战斗民族”的脾气,不按俄式套路“出牌”,措施不及恐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