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时的模拟娃娃
庭审模拟令嫌犯“崩溃”
“拖延”战术没能起作用
案件发生后的半年间,正赶上《刑法》九的修订。
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后,援助律师便寻找对策。“如果定猥亵儿童罪,根据《刑法》八的规定,最多判五年。因不存在‘聚众’和‘在公共场所当众’情节。”李桂梅说。
舆情显示,该案经媒体披露后,引发社会广泛关注和讨论。一家社交网站的话题“六个月女婴遭强奸”,在5月21日(一审开庭日)12点的阅读量为423.3万,讨论量为7300多条,到了9月22日(二审开庭日),阅读量激增为3425万,讨论量超过6.8万条。
“我到公诉人处复印案卷材料时,检察官说她刚接手这起案件时,在办公室骂了两天,甚至不能立即去提审被告人,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余华坤透露。
丫丫性侵案,以其受害人年龄之小、侵害后果之严重、侵害手段之残忍,创下多项之最。按现行猥亵儿童罪量刑,5年刑罚,明显与其犯罪性质之恶、社会影响之大,不成正比。
如何能让犯罪嫌疑人罪当其罚?
作为湖南省第十二届妇代会代表,李桂梅开始通过妇联系统逐级反映,并通过全国妇联,向最高法通报此案。
全国妇联在高度关注的同时,给了律师一些建议:一是寻找涉嫌强奸的证据,二是尽量“拖一拖”,等到《刑法》九出台,它可能会破解量刑较轻困局。虽然她们清楚,依据《刑法》“从旧兼从轻原则”,重判会有障碍,但还是决定采用“拖延”战术。
5月21日第一次开庭时,余华坤以涉案物证必须出示原件为由,“逼迫”法庭不得不休庭。6月30日第二次开庭时,她们又刻意“预制”了再次休庭的理由——丫丫的妈妈不通晓汉语,要求法庭提供柬语翻译。
不过,这次“人为制造”休庭的计划落空了,法院当庭便作出了宣判。
虽然丫丫个案没能突破,但由此而起的立法推动却不容小觑。一直致力推动《刑法》关于强奸罪和猥亵罪构成要件修改的北京众泽妇女法律咨询服务中心,针对丫丫案遇到的法律瓶颈,第一时间在中国人大网上提交“修法”建议:在《刑法》九中,务必能在列举的“聚众”和“在公共场所当众”这两种加重处罚情节外,增加“或者具有其他恶劣情节的”兜底条款。这一建议后被新法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