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名男友或配偶未被感染
艾滋病严重地影响着她们的生活。刘洪波在访谈中发现:有3人在确诊后选择了跟男友分手,有2人正在挣扎该不该分手;15人虽然有配偶,但7人夫妻感情不如从前,无奈保持着婚姻;2人与丈夫离婚。
这30名研究对象的男友、配偶,并非所有都是艾滋病感染者,其中5人就没有感染。而这5名研究对象是被前男友和配偶或其他原因感染的。在这5名未感染的男友和配偶中,2人选择了离婚,1人在挣扎,2人选择了继续生活。
研究对象邓女士,2011年确诊感染,是前男友导致其感染。现在的配偶还没有被传染。得知这个消息,邓女士很伤心,她提出了离婚。但邓女士的丈夫没有退缩,他接受了事实。邓女士说,如果没有丈夫在,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
在已婚有配偶的研究对象中,尚未有孩子的5名研究对象都希望有个孩子;尚是单身的10名研究对象也都希望有个伴过日子,但由于经历过伤害,她们很难对婚恋关系建立信心。让她们更加迷茫的是,找同是感染的男性,担心对方的品行,找没有感染的人,又觉得不会被接受。
研究对象小娟2010年确诊感染艾滋病,她当即和男友分手了,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单身,连普通朋友都很少交往,再未主动交往过男性。她说,她只想好好工作,守着父母过日子,不再想其他的事。
这让刘洪波感慨不已。这也证明,女性艾滋病感染者在感染艾滋病后的情感挫折,对她们的婚恋状况和婚恋态度存在很大影响。
男友早有艾滋 故意传染给她
刘洪波研究发现,女性感染艾滋之后,容易出现体能下降,容易出现生殖系统方面的问题。30名研究对象中的其中一人,王女士,确诊5年,2013年又被确诊乳腺癌,治疗的过程十分艰辛。
这30人中,有8人在确诊以前就有孩子,有5人是在确诊后生育了孩子,有10人表示很想要孩子。几乎30人都愿意冒着身体健康的危险孕育下一代。
而谈及自己确诊艾滋病时的心理状态,她们大多用“不敢置信、震惊、愤怒、绝望”来形容,尤其是当得知自己是被男友或配偶传染时,个别人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
其中一名研究对象小霞,男友在外留学,2012年4月小霞献血后被通知感染艾滋病。她后来才知道,原来男友一直和不同的人有性接触,且早已经知道他自己感染了艾滋,但在和小霞发生关系时故意不使用安全措施。
小霞当时感觉天崩地裂,想自杀。经过刘洪波的介入,小霞逐渐恢复,但始终不能释怀,亲密爱人带给她的巨大的情感痛苦,时间也无法治愈。这不单单是小霞的问题,刘洪波发现,那些确诊0~2年的研究对象,不少人就存在情绪问题,或试图逃避现实,或自暴自弃。
只有4人在努力工作,努力抚育孩子,努力维持正常生活。更多的人不知道何去何从,更有个别年轻的研究对象,没有任何牵挂和生活目标的她们,只能每天浑浑噩噩度日。
刘洪波指出,女性艾滋感染者在面对艾滋病时,其对心理状态的影响非常大,尤其是被男友或配偶传染的女性,多数人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和希望。
盼大众能用平常心看待她们
对于这些女性艾滋感染者,刘洪波认为,社会应在最大程度上为她们的健康提供帮助,尽力清除她们的健康隐患。
而更重要的是,对她们的心理帮助的需求胜过一切,艾滋病对她们的心理的影响是最大的,是每个女性艾滋感染者的噩梦。因此,刘洪波建议,确诊初期,应有专业人员对她们进行辅导,疏导消极情绪,勇敢面对现实,避免过激行为。
艾滋病治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由于女性情绪化的特点,因此在女性艾滋病感染者适应疾病的过程中,十分需要人陪伴,需要及时地给予鼓励和支持。
刘洪波说,感染艾滋病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与艾滋病的共同生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面对艾滋病的影响,女性艾滋感染者需要去反思,去发现,需要去重新挖掘自我价值,肯定自我。社工可以为女性艾滋感染者提供个案和小组活动,用专业服务来帮助她们。而对女性艾滋感染者的婚恋、家庭,社工也可以做一些工作,提供解决家庭问题、重整家庭关系的服务。
刘洪波希望建立专门的女性艾滋感染者支持系统,以便她们建立互助的朋辈关系;在医疗卫生支持系统上,希望及时处理医疗歧视等问题。
根据法律,明知有自己有染艾滋还故意传给他人, 已涉嫌犯罪。
而在整个社会系统支持方面,“虽然知道很不容易实现,但还是希望社会大众能给予更多的宽容,以平常心看待。”这是一名女性艾滋感染者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