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0月28日的下午,北京大学斯坦福中心的演讲厅。傅高义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讲话时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个慈祥的中国老人。他的演讲题目是《中日关系:源远流长》。
这个题目对他而言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他最开始研究的是日本,一本《日本第一》让他成为了日本史上最畅销的西方作家,这一记录,迄今没有被超越。
他走路已经有些颤颤巍巍,但体力和脑力都称得上惊人——在讲台上一站1个半小时,不用PPT就能准确地讲述起一千多年来中日交往的历史,连每一个数字都记得精确。没有几个85岁的老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从题目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侧重于历史而非现实的演讲。他将中日之间交往的历史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日本向中国学习,主要是中国的唐代。而后面的三个阶段,则更多是中国向日本学习。
从日本的遣唐使团,讲到邓小平访日,一个多小时的演讲,史料丰富但却很少有他个人的评判,来听讲座的学生有的奋笔疾书做笔记,有的已经昏昏欲睡。
这和他的皇皇巨著《邓小平时代》的遭遇颇为类似,其翔实的史料被无数人追捧,然而亦有学者并不认可这本书,“有史料而无史识”。
相比起演讲,之后的问答环节更有意思一些。他评价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是“一个有意思的复合体。”一方面,安倍受自己外祖父岸信介——二战甲级战犯之一——的影响很深,深信“战争胜利者即是公正的、道德的,而战败者则无公正和道德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