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够了从小被人嘲笑,凭什么我不能变成美女,而要变美,我必须挣很多很多的钱。”如今,娆娆的衣橱里已经没有男装,若不开口说话已和普通女孩无异。她喜欢在屋子里呆着,换不同风格的女装。与从小被迫学着成为一个男人相比,娆娆说,“我现在很快乐。”
圈子
酒吧地下室是一个“调教室”。
深夜九点,北京通惠河边的一家变装酒吧。灯光昏黄,音响里播放着爵士音乐,不少大码女士高跟鞋与虐恋工具作为装饰摆在酒吧各处,吧台上的姑娘或玩着手机,或与身边的男人窃窃私语。“她们都是TS。”已年近50的桃姐是酒吧的店主,她告诉开酒吧的初衷是为跨性别与异装癖者提供交流场所。酒吧刚开业一年,因为客少勉强维持生计。
“这个酒吧还有一个地下室,你要不要去看看。”桃姐说,每当有客人来酒吧喝酒,她都会主动带他们去地下室里,让他们体验一些游戏。酒吧的地下室其实是一个“调教室”,室内昏黄的灯光下,放着一张蓝色天鹅绒沙发,沙发后数十双女士高跟鞋被整齐地摆放着,旁边有色彩各异的羽毛披肩与亮片连衣裙。而在沙发对面,有小型囚笼、麻绳和吊环等工具。
桃姐告诉想要体会TS的内心世界,就必须尝试和她们一样穿上女装和高跟鞋,跟她们做游戏。“你想要采访我们,就先要试着和我们一样”。桃姐为记者挑选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和白色羽毛披肩。她说自己平时喜欢穿蕾丝和羽毛制成的衣服,“当我穿上这些以后我才感觉找到了自己,我就像奥黛丽·赫本一样美丽。”
记者从谈话中得知,这个调教室会针对有需求的客人进行收费服务。调教室租借一小时1500元,如需专人“调教”则另外收费。桃姐说,“调教最好找熟练的人,因为有些调教方式会有生命危险。几年前我一个朋友就因为一次皮肤穿刺调教去世了。”
酒吧地下室的“调教室”一角。“我知道你不是我们圈子的人,但这是我们最正常的生活。现在,我们可以去楼上聊聊了。”
性别重建
来酒吧的TS,多数是想多认识一些客人。酒吧开业后,桃姐先后多次收留从外地赴京生活的TS。桃姐表示这些投靠她的TS多数因为受不了歧视,初中肄业就来北京打拼。“有需求就有市场,很多的客人就是想花钱和她们发生关系,而被这些男的当成女人,也是她们的一种快乐。”
凌晨1点,卡卡从酒吧送走了最后一名客人。她脱掉了蕾丝长裙,换上了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有点微醉的她抱着桃姐说,“还是你好,能收留我们。”卡卡来北京八年,她告诉记者自己已记不得服务过多少客人。现在她攒的钱已经够她做性别重建手术,但她怕疼。“手术要在身上缝400多针,拆线的时候会一根一根的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