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汤欢兴更感意外的是曾飞洋在组织劳工“维权”中的实际表现。“给工人开会和培训时,曾飞洋都说要依法维权,在实际操作时却走样了。”
警方查明,曾飞洋等人插手劳资纠纷,有着严密而明确的行动计划,组织每起罢工运动的手法和模式都如出一辙:
--确定目标。精心挑选有影响力的外资企业或劳动密集型企业,评估是否具备提供大笔资金解决问题的实力,提前研究和准备,以确保“成功率”。
--组织发动。与工人接触,用小恩小惠博得工人们的好感,发表蛊惑性很强的言论,组织召开工人代表大会,从中选出性格激进的工人代表,完成所谓“组织化”过程。
--集中培训。向工人传授罢工策略和方法,播发其他国家和地区劳工运动的视频,其中不乏通过劳工运动取得政权的案例;为工人拟定诉求,并带着工人代表到其策划的其他劳资纠纷现场“观摩学习”。
--煽动闹事。精心策划方案,逐渐加入一些不合理、不实际的诉求,教唆工人拒绝通过合法渠道维权,而是以激进方式迫使厂方答应条件。
“服务部”骨干成员孟晗、汤欢兴曾经奉曾飞洋之命,冒充工人身份混进谈判现场操纵谈判。闹事过程中,使用微博、微信等将文字报道、现场图片传到网上或发给境外媒体,进一步扩大影响。
--庆祝总结。每次罢工之后,曾飞洋都要召开大规模的庆祝会议,赞扬工人们“做得非常好,要坚持下去,就是要这样才能取得胜利”;出资制作“工运之星”的牌匾交给工人,再让工人在会上隆重地送给他,拍照留念发到网上,对外宣称这是“工人们自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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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罢工现场的视频画面显示,曾飞洋组织带领工人们高呼口号,不断煽动工人情绪,把现场的气氛引向狂热。
“我看了都觉得担心,场面那么乱,人又那么多,大家情绪都那么激动,这样下去很容易发生大规模冲突,造成群死群伤。”汤欢兴供述,“其他地方的罢工中就出现过员工跳楼的悲剧,他不可能预料不到这种严重后果。我也劝过他,不要把工人的情绪搞得那么激动,应该稳住局面才利于谈判,但他就是要把场面搞乱,挑动矛盾一步步升级,完全不顾工人的生命安危。”
一些参与了罢工的工人告诉记者,曾飞洋总是说要跟工人们站在一起,让大家“不要怕、往前冲”。可是等现场闹起来之后,曾飞洋总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找不到人,手机也打不通,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把我们抛弃了。”
每次罢工闹大之后,政府部门都不得不介入平息事端、协调劳资双方谈判。“但曾飞洋都把功劳算到自己头上,跟工人们讲,让政府做是没用的,还是要让我们服务部来做。”汤欢兴说。
除了采取各种手段把自己从“服务者”变成“主导者”以掌握“领导权”,曾飞洋也在不断扩充势力,先后在广州、东莞、佛山、中山等地发展“佛山南飞雁社工中心”等多家分支机构,举办所谓“工人领袖研习班”。
曾飞洋在接受境外媒体采访时称,“服务部”已成为中国劳工NGO的“黄埔军校”。
警方查明,每次维权活动中,汤欢兴都按要求整理出文字报道和照片交给曾飞洋。曾飞洋迅速把文字照片提供给境外媒体,并频频接受采访,主动“爆料”各种“负面信息”。
这些境外媒体在报道中将工人与企业的矛盾升级、夸大,歪曲成工人与中国政府的矛盾冲突,借机抹黑中国国家形象、攻击中国社会制度。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性质完全变了。”汤欢兴说,“他这样做是为了提高服务部和他本人的知名度,获得更多境外组织的关注和资助,却远远超出依法维权的范畴,越过了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