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让9岁女孩张晓曼满面愁容的,是她的“黑户”身份。作为家里第七个孩子,她同其他超生的5个哥哥姐姐一样,难以取得户口,甚至因户口改变人生。
老三张泽龙初中辍学后,只能不时去小工厂搬砖铲泥打零工
在此之前,二哥张泽金、三哥张泽龙、四姐张金鑫已相继因没有户口而无奈辍学。相同的原因还导致二哥、四姐无法如常人般领证结婚,抚养自己的孩子。四姐因此而患上抑郁症。
去年,通州区计生委开具的“社会抚养费征收决定书”成为他们解决户口问题的唯一出路。但六兄妹总计70万元的费用让这个因超生而更加贫困的家庭陷入恶性循环。
七子之家
生下女儿张晓曼时,王茂臣已44岁,丈夫张伯增则年过五旬,而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七个孩子。
通州区张家湾镇枣林庄,这个九口之家因为超生而被众人知晓。
“就是想生”,被问的多了,张伯增夫妇也习惯了用这样简单的方式回答,且不愿再去过多解释什么。
1982年,经人介绍,刚满20岁的王茂臣嫁到北京通州枣林庄,丈夫张伯增比她年长7岁。王茂臣的户口也随婚姻落至北京。
1984年,长女张松涛出生。孩子刚能坐起来,村里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就敲开家门,主动为孩子上了户。也是在这一年,我国第一代身份证及相关制度开始使用施行。
女儿满月之时,开心的张伯增邀来亲朋,摆席庆祝,但种地为生的张伯增也始终认为,家里孩子要多一些,这样热闹。此外家里必须要有男孩,能下地干活。
而此时,计划生育被定为基本国策刚满两年,各地对超生处于严防严控状态。村里的房前墙后刷满各种计生标语,妇联主任带领着十余名计划生育宣传员,挨家挨户讲政策,“唠嗑时听到谁家怀了二胎,宣传员们会多次上门做工作:孩子不能留。”
张伯增回忆,即使脱口就能说出各种计生宣传语,但这并无法阻止自己的添丁念头,王茂臣也支持丈夫,“为他生孩子是理所当然的”。
1986年,张家老二出生,如张伯增所愿,是个男孩。